dead cycle[智水仙]
给阿伊伊的生贺 @鲛岛黑糖
nono × 智龙迷城 的脑洞
智水仙水仙水仙
尽力hold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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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4在还是3104的时候，一直忘不了一张脸，
有些大的黑框眼镜，右臂的机械铠，挥着的左手以及脸上大大的笑容。
那是3104在还没有拥有名字时所拥有的一切。
3104斜斜坐在废墟上，残垣断壁四处支楞着，可以看出废土纪元以前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在数十年前的核爆摧毁了一切文明，辐射与干旱使侥幸逃过核难的人们逐渐感染变异，幸存的人类在这荒芜的星球上苟延残喘。讽刺的是，能动的生物已经所剩无几，没有生命的建筑物依旧顽强地存在着。
但这些都以3104无关，他没有执着的事物，也没有必须活下去的执念，他靠在废墟上，想着要找一个坚固隐蔽的场所过夜，黑风暴马上就要来了，更重要的是，3104想避开那个一直追着他的男人。
那个人在一个月前找到3104，裹着披风，兜帽藏不住脸上大大的笑容，右手的机械臂隐在披风的阴影处，他自称是BIG–NO，3104大步的穿过来往走动的人群，不理睬他在自己身后大喊，
"大野さん！"
"大野さん！"
"sa～to～shi！"
3104眉头一抽，硬生生停下脚步，急匆匆追赶他的BIG–NO没刹住脚步，嘭地撞了上去，
3104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不是大野智。"
BIG–NO揉着撞红的鼻子，两眼泪汪汪，声音闷闷地，"我不可能认错，你就是大野さん"
3104无机质的眼神看着努力博同情的BIG–NO，眼神在他右手的机械铠上停顿了一下，又滑过去，不再开口争辩，随即转身离开，也不理会身后聒噪的男子。
如果能再给3104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在集市上把BIG–NO一拳揍晕然后拖到角落里。3104生起篝火，耳边全是BIG–NO絮絮叨叨的话语，从天气讲到刚刚集市物价又涨了，又讲到如果有水就好了好想钓鱼，3104堪堪忍住想要拔枪崩了他的念头。
BIG–NO盘腿坐在沙地上，右手暗红的机械铠毫无遮掩的放在膝盖上撑着头，说到兴起的时候会发出fufufu的笑声，肩膀一抖一抖，上身晃来晃去。
就像小孩子一样。
3104看着他看似放松实则警惕防备的姿势，还有代替右手保养得当的机械臂，打消了刚刚冒出的柔软念头。
能活下去的，都不可能是天真柔软的人。
3104做在篝火旁，时至深夜，核爆摧毁了一切，大地满目疮痍，天空反而更加深邃，乳白的星河铺满夜空，BIG–NO窝在睡袋里睡的香甜，甚至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3104看着BIG–NO被火光映红的半边侧脸，毫无防备在陌生人面前睡去，3104甚至可以在瞬间结果他。
3104的手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他看着BIG–NO脸颊鼓起的弧度，下垂的八字眉和有些上挑的细长眼角，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静坐到了天亮，便沉默地离开。
BIG–NO被越来越刺眼的阳光晒醒了，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看着沙地上已经熄灭焦黑的柴火和空无一人的四周，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他的大野智跑了，于是便急急忙忙把自己从睡袋里拔出来，磕磕绊绊地跑回集市找自己的那辆改装的面目全非的机车。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幕。
3104听到机车的轰鸣，翻身跃下，警惕地隐藏在废墟的阴影处，右手按上后腰上别着的Glock19,听到机车的轰鸣声中还夹杂着"大野さん！大野さん！"的呼喊，3104没做声，依旧藏在暗处，机车的轰鸣声逐渐消失，废墟重归寂静，好似天地间只有他一人，浓重的孤独如跗骨之蛆，3104站在那，任由窒息感扼住咽喉。
在黑暗的泥沼里挣扎求生的人，理所应当地畏惧阳光。
"找到啦！大野さん！"
BIG-NO嘴角翘起，软乎乎的话语也含着笑意，他从废墟上探出身来，像只灵活的猫，3104抬起头，阳光温柔地把废墟上的人笼罩在光芒里，3104眯眼，无言地笑了，他扣住墙壁上的突起，左手一使力便轻巧地翻了上去。
耳边BIG-NO还在不停地抱怨3104残忍地抛弃了他，3104并没有离开或者一枪崩了他，而是坐在废墟上，左腿垂下来一晃一晃的，跟BIG -NO一起，意识到这一点的3104表示心情尚可，连BIG-NO喋喋不休的声音也变得可以忍受。
BIG-NO说了半天不见回应，那人依旧是poker face，BIG-NO没趣地瘪了瘪嘴，也没了逗趣的心思，暖融融的阳光晒得他昏昏欲睡，头一低就靠到了3104的肩上，3104一僵，侧过头看到BIG-NO圆鼓鼓的侧脸，"像个面包"3104面无表情地想到，放松了肩膀的力量，一动不动，可是没一会，BIG-NO就从肩膀上一头栽进怀里，
"......"3104看着怀中睡得香甜还砸巴嘴的大号麻烦，无奈地叹了口气。
BIG-NO是被摔醒的，他正睡得好好的，突然身子一空，砸到了柔软的黄沙上，随即几声破空的枪响让BIG-NO瞬间清醒了。
日头西移，3104充当BIG-NO的大号枕头，正盯着虚无的一点发着呆，然后便嗅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腥气，3104转过头看到废墟深处人影幢幢，摇摇晃晃的「人」逐渐往这边靠近，3104看着这些感染干渴症而变异的物种，揪起BIG-NO的后领把他往沙地上一抛，左手抽枪上膛便爆开已经触到墙壁往上攀爬的「干渴人」的头颅。
数量太多了，3104咬牙，抬腿踹翻一个面目全非的「干渴人」，身子一拧，借着作用力抬手两枪，人影还在不断靠近，3104且战且退，突然感到脑后一股腥臭，急忙转身，「干渴人」腐烂了一半的脸大张着嘴向他袭来，"来不及了!"3104瞳孔紧缩，突然面前的头颅爆出一小蓬血花，腥臭的血液飞溅到脸上，他转头，便看到BIG-NO拿着还在冒烟的枪管虚碰嘴角，向他没心没肺地抛了个wink。
BIG-NO加入战局让3104压力骤减，沙地上四处是倒下的尸体和散落的弹壳，BIG-NO退出空弹夹，从腰间摸出新弹夹，脊背与3104轻轻一撞，
"这样下去不行，「干渴人」只会越来越多，先走！"BIG-NO把枪收回枪套，左手抓着3104就跑，途中遇到摇摇晃晃向二人袭来的「干渴人」，还没等3104开枪，BIG-NO便握紧右拳挥去，坚硬的机械铠直接把「干渴人」砸得倒飞出去。
BIG-NO翻上机车，无视3104一脸抗拒的表情便把他拽上了后座，点火发动，一拧油门，红色的机车便画着弧线冲了出去，3104举枪，瞄准身后大群摇摇晃晃追赶着的「干渴人」，凝神，指尖扣下扳机，子弹出膛的瞬间爆出一小团电光，电流刺啦作响，爆炸的电流推着子弹高速旋转，摩擦过干燥的空气闪出火花，轰的一声，猛烈的爆炸席卷了废墟，扑面而来的热浪卷着未烬的烟灰擦过3104的侧脸，他转过头，毫无留恋地把熊熊燃烧的废墟留在身后。
BIG-NO丝毫不在意刚刚的3104一枪就引起的爆炸，把车速提至最高，猛烈的风让后座的3104不适地眯起眼睛，对着前面沉浸在刚刚短暂的战斗中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而显得兴致昂扬的某人，开口道，
"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弹药不足，黑风暴要来了。"
3104清冷的声音像是无杂质的水，让BIG-NO迅速平静下来，一时间二人沉默无言，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夹着沙砾打在脸上，夜色逐渐降临，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一座幸存者建的小镇，在漆黑的夜里亮着昏黄的灯，像是沙漠中的一座孤岛。
说是小镇未免过于夸张，走进了看不过是一个较大的集聚地，BIG-NO把机车停在两栋建筑的中间杂乱无章的过道，又扯过一团麻布展开铺到机车上盖住，3104等着外边，待BIG-NO忙活好，与他一起走进一家破落的小旅社，堂厅里没有一人，桌椅陈旧脏污，柜台后的中年男子警惕地看着他们，伸手把在一旁搂着毛茸茸棕色小熊的小女孩抱下柜台，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抬头好奇地看着两位陌生的旅客。
货币早已不再流通，BIG-NO拿一台勉强能用的收音机换取一晚上的住宿，为了证明那台灰蒙蒙表皮满是划痕的收音机还能用，BIG-NO旋开电钮，收音机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BIG-NO猛地拍了一下，收音机彻底没了声音，店长斜着眼看着BIG-NO3104拨开尴尬笑着的BIG-NO，拿起破旧的收音机捣鼓几下，挡着店长的视线，手指冒出一小股泛着蓝光的电流，收音机便发出了声音，BIG-NO黑色镜框遮掩下的双眼轻描淡写地扫了面无表情把收音机犯放在柜台上的3104，蹲下去逗弄那个因为好奇跑出来抱着棕色小熊的小女孩。
收音机发出断断续续的电流音，失真的人声从里面传出来，"人类最后的完备幸存地「城堡」依旧在锲而不舍地拯救幸存者，「城堡」在北纬32°14′西经64°38′，希望广大幸存者......"店长啪地关上开关，打开后盖抠出电池，从柜台下摸出钥匙拍在台面上，
"只有一间，没有食物。"店长浑浊的双眼扫了3104一眼，便转身走回里间，一边喊到，
"伊莉雅，过来。"
抱着小熊的女孩向BIG-NO挥挥手，转身噔噔瞪地向那人跑去，羊角辫在脑后一晃一晃，BIG-NO也挥挥手，跟着3104踏上腐朽的木质阶梯。
房间空荡荡的，灰尘在空气中挥舞，BIG-NO在霉味中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揉鼻尖，看着屋内唯一的一张床，转头问到，
"一起?"
3104没有回应，默默地走到桌边坐下，用行动回答了BIG-NO的疑问，BIG-NO耸耸肩膀，把自己塞进被子里裹住，像条毛毛虫一样滚到床里，眼睛闪亮亮地看着3104，然而3104抱着双臂，磕上了眼睑，BIG-NO瘪瘪嘴，畏寒似的蜷缩着，睡着了。
3104做了个梦，他看到一大片浮动的冰冷，寒冷冰凉的液体充斥着四周，昏暗的光线，红蓝色波动跳跃的单调线条，伸出手，却触碰到透明的屏障，他觉得自己在无止境的下坠到更深的黑暗，3104并不觉得窒息恐惧，他蜷起身体，像胎儿在羊水中一样，有着令人安心的熟稔。
3104猛地睁开眼，刚刚诡异的梦境让他有些不适，并不是梦中的景象过于古怪，而是里面的自己极其陌生，3104揉揉鼻梁，泛起的酸涩涌上眼角，仿佛冰冷的水灌进口鼻的窒息感。
"做噩梦了吗?"
3104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BIG-NO侧坐在窗户的横栏上，左腿屈着，右腿垂下来一晃一晃，像只慵懒的黑猫。3104瞳孔紧缩，BIG-NO能悄无声息，丝毫不惊动自己地移动激起了3104原本就浓厚的警惕感，他全身都紧绷起来，调整到一个随时可以进攻的姿势。
BIG-NO没发现，或许是装作没发现3104突然尖锐起来的敌意，他带着笑意扭头看着3104，黑色瞳孔中的笑意从来未及眼底 。
"智くん做噩梦了吗？"
"我不是大野智。"
"Lie." BIG-NO晃晃悠悠地坐在窗台上,他整个人笼罩在皎洁的月光里，漆黑的瞳孔闪烁着戏谑的光。
"智くん相信「城堡」的存在吗？"
"我不相信任何事。"
"Lie."
"智くん不好奇你为什么是3104吗？"
"我不擅长提出疑问。"
"Lie."
他们像陷入一个问答的怪圈。
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谎言。
天空飞向飞鸟。
玫瑰长出焦土。
手掌锁住锁链。
世界创造你。
我创造你。
如果这是由谎言构造的世界，那什么是真实。
如果这是真实的世界，为何你却由谎言堆积而成。
"最后的问题，"BIG-NO张开手臂，像要虚空拥抱什么，他的眼神藏在镜片之后，琢磨不清，
"智くん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我不知道。"
"Liar."
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Liar.
年轻的旅人在虚无的世界里流浪，用谎言编织梦境，在真实的梦境里酣然入睡。
第二天清晨，3104跟BIG-NO便走到空无一人的门厅，3104把钥匙放在柜台上，没有人来取，桌椅落了层厚厚的灰，棕色的小熊被遗弃在角落里，黑色的污迹飞溅在布偶身上。
空无一人。
BIG-NO从巷子里推出自己的机车，3104看着他，模模糊糊看到了从四处涌来的水将他吞没。3104冲上前去握住了BIG-NO的肩膀，BIG-NO被拉的一个踉跄，疑惑地看着3104。
"去找「城堡」"3104盯着BIG-NO的双眼，眼底翻滚着莫名的情愫，像是黑夜里波涛汹涌的大海，又重复一遍，
"我们。去找「城堡」"
BIG-NO有些怔愣，随即便勾起嘴角表示同意，转过身保养自己心爱的机车，发出像是一声轻微的叹息，
"没有时间了"
3104听到这声宛若叹息的话，眼神黯了黯，他看着眼前忙忙碌碌不亦乐乎的身影，
"Liar."
他们花了数十天去寻找「城堡」，或许他们都意识到了「城堡」是不能轻易触碰的禁忌，下意识减缓行程，机车行驶在漫天的黄沙中，日升月落，他们仿佛是这片天地中仅存的二人，孑然一身在这片大陆上没有边际地流亡。
休息的时候有时会遇到「干渴人」的袭击，3104懒得伪装，指尖一搓，蓝色的电光便铺展开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开去，这时BIG-NO便搂着3104的脖颈把他拉向自己，覆上3104的唇瓣，摩挲啃舐，一手抽枪向后，看也不看地瞄准漏网的「干渴人」。
不知道是谁嗑破了谁的唇角，他们的吻混合着血与硝烟的味道，像是成瘾的毒，嚼碎了谎言混合着爱意吞咽下肚，3104把BIG-NO按在干净的沙地上，搂着他的腰一下下往深处撞，BIG-NO沙哑地呻吟着，属于人类的那只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抓住3104的手十指纠缠相扣。
他们都相信彼此是真实的。
即便理智在脑海中嘲讽冷笑。
四个月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城堡」，一座白色的圆柱形建筑孤零零地立在沙漠中，周围一圈铁丝网，泛着暗锈的铁丝网破旧不堪，到处都是破洞，但白色的建筑一尘不染，看上去微微反射着阳光，BIG-NO随意地用机械臂把铁丝网上的口子扯得更开，率先钻进去，3104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建筑跟下，一路无言。
BIG-NO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作罢，他脸上的笑容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眼神像是深幽的空谷，一无所有。
他注视着3104推开那扇大门走进去，里面空无一物，银色的地步跟墙壁浑然一体，倒映着突兀闯入了两人。
空无一物。
没有设备没有幸存者没有水没有生命没有什么国际救援更没有什么往来的红十字四处穿梭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这里一无所有。
那什么是存在着的?
3104的脑袋尖锐的疼痛起来，记忆像数片锋利的玻璃坠下，他捂着头跪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大口喘气像是一条脱水的鱼，BIG-NO走上前温柔地环住他，
"你知道一切。"就算是疼得不行，3104的嗓音还是没有波动，他没有激烈的控诉亦或是质问，他只是平静地说出，
"你知道这一切。"
"不，"BIG-NO把头埋进3104的斗篷里，声音闷闷的，"是你知道这一切。"
3104知道这一切。
没有变化的时差。
不自然的城镇。
奇怪的能力。
空白的记忆。
不存在的人。
以及「城堡」。
谎言。
我是。
你也是。
3104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像锋利的玻璃把他戳得鲜血淋漓，世界一点点从边境崩塌，漫天黄沙飞舞，在一切都分崩离析之前，BIG-NO凑进耳畔，轻声说，
"醒过来吧。"
"大野智。"
世界在瞬间归于虚无。
大野智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浮动在一大片冰冷的液体中，昏暗的光线和红蓝波动的单调线条，大野智伸出手，却触碰到透明的玻璃。
红线开始无规则的波动，发出尖锐的蜂鸣，大野智四周的液体冒出一串串透明的气泡。他疲倦的闭上眼，世界便重归黑暗。
没有你的世界，毫无意义。
3104睁开眼，倚在斜斜的废墟上，断壁残垣四处支楞，他的记忆像是烈火焚烧过焦黑的荒原，寸草不生。
远处的机车带着既定的宿命，轰鸣而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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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肛了四天，差点吐血。
BIG-NO是大野智创造出来的人格，他们不停相遇然后轮回，循环往复的死循环。
似乎作为生贺不太好?😂